前路漫漫(10)
“准备战斗，快，准备战斗。”等了近两个小时的骨哲终于盼来了万第的日军进行调动，只要鬼子一动起来，那么伏击的好机会就出现了，四周的鬼子那么多，必须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大批地消灭鬼子的有生力量，这样才有可能将鬼子的包围圈扯碎，否则五、六万的日军配合持续的空中侦察是会很快找到‘铁麾军’这么大的目标的。
刚刚从别的地方调派到万第的是日军114师团下辖的骑兵第118大队和第5师团的骑兵第5联队，小林浅三郎之所以把两支骑兵部队放到万第，一是想利用骑兵反应快速的特点从后部对可能出现的‘铁麾军’发起进攻；二也是想补充一下因为遭到夜袭而显得兵力不足的万第的当地守军。
114师团师团长长末松茂洽中将在接到小林的命令后很快地就派出了自己的骑兵大队进驻万第，不仅在速度上保证了要求而且在人员上也是足额配备，不仅如此，长末松茂洽中将还从师团下辖的各部骑兵中又抽调了二百余人作为118骑兵大队的加强力量，只不过这些原本用来加强的力量也将一起地成为了118骑兵大队的陪葬；第5师团的骑兵第5联队也是在其师团长今村均中将的急令下连夜从原来的驻地赶到万第的，三个骑兵大队和一个机枪中队的配置使得骑兵第5联队的总人数达到了一千八百人，加上118骑兵大队的七百余人，两支骑兵部队人数的总和已经达到了二千五百人之多。
“尽量用机枪和掷弹筒，省点炮弹，子弹和榴弹一会儿能得到补充，炮弹打一颗就少一颗。”趴在战壕里的骨哲对着身边的参谋长孙岘小声地说道。
“好，我这就去炮团盯着去，不到万不得已尽量不开炮。”孙岘应答了一声后悄悄地跑了开去。
“这些马要是都用来换钱可真是不少啊！”蹲在骨哲身旁的刘林豹看着千米之外黑压压的一片战马惊叹地说道。
“将近有三千匹。”骨哲一边用望远镜盯着远方的动静一边回答着刘林豹。
“好家伙。”刘林豹咽了一下口水后说道：“等会把人都打死，把马都留下来，咱夜弄他几千匹马风光风光”
“骑兵早晚是要淘汰的，以后我给你装甲兵，比这个厉害。”骨哲头也不回地说道。
“装甲兵？是不是就是坦克？”刘林豹小声地问道。
“对，给你几百辆坦克，到时候你就知道这铁的就是比肉的厉害。”骨哲放下望远镜拿起了手里的九九式狙击步枪。
“小鬼子动了，大家注意。”洪斌一边低声地喊着一边躬着身子从远处跑了过来。
“十分钟解决战斗，十分钟打扫战场，然后向东北方向穿过去，兜个圈子咱就往回走。”骨哲对着蹲在自己身旁的洪斌说道。
“简单，两三千人马，五分钟就突突干净了。”洪斌自信地点了点头。
“让防空连把重机枪架起来，小鬼子的飞机不定什么时候又过来了，争取一露头就给它打下来。”骨哲拍了拍洪斌的肩膀说道。
“好，我让防空连撤出来，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打天上的不管打地上的。”洪斌点了点头然后就闪身而去。
经过了大约十分钟的集结，日军在万第的两支骑兵开始向着团旺的方向行进起来，近百名的先头部队簇拥着三辆94式骑兵装甲车很快地就从‘铁麾军’阵地前两百多米的地方疾驰而过，耀武扬威的日军骑兵哪里想得到远处荒野里竟然就隐藏着整个山东日军都在找寻的‘铁麾军’的主力。
为了尽量全歼眼前的日军，骨哲将整支铁麾军沿着公路的走向平铺开了将近四百米，各式的轻重机枪被集中地布置在了阵地的两头用来封堵日军的进退之路，而适合大面积杀伤又极易补充弹药的四联装掷弹筒则被布置在了中部，在柴岚伏击战中大显威力的土‘喀秋莎’将再一次地大出风头。
当日军骑兵大部分都进入到伏击范围的时候，骨哲手里的步枪打响了整个伏击战的第一枪，而也正是这一次的战斗让日军开始认识到骑兵部队在优势火力面前是多么地不堪一击形同废物一般。
骨哲枪响后不到两秒，‘铁麾军’所有的轻、重机枪就开始对着疾驰中的日军骑兵射击起来，相对于射击步兵而言，用机枪打骑兵简直就是一件太惬意的事情，战马庞大的身躯使得机枪射手们不需要太精确的瞄准就可以击中一个个的目标，被枪弹击中的战马在仆倒的同时也将背上的日军如同扔沙袋一般摔落出去，而后面接着疾驰而过的战马则无情地从日军骑兵那瘦小的身躯上飞踏而过，直到将一个个跌落的日军踩成肉泥为止。
轻、重机枪射出的弹幕很快地就封堵住了日军骑兵前进和后退的方向，而更能大面积杀伤骑兵的四联装掷弹筒则在日军骑兵掉头准备冲击‘铁麾军’伏击阵地的时候怒吼了起来，四十多套的土‘喀秋莎’在第一轮的齐射中就打出了一百六十多枚的小榴弹，而就在这一百六十多枚的小榴弹还在空中飞行的时候，射速极快的四联装掷弹筒又打出了第二轮的榴弹，三百多枚的榴弹在相差不到四秒的时间内在日军的骑兵中连环地炸开，近万片的钢铁碎片在一瞬间将所有的一切裹挟在了其中，尖锐而高速的弹片在切断无数马腿的同时也打进了无数日军骑兵的身体里。
瞬间遭到袭击的日军三千骑兵很快地就仆倒了大半，很多的日军甚至连一点反应都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就被远处飞来的子弹和身体旁边炸响的榴弹所杀死，而更惨的还是那些身负重伤掉在地上任凭乱马踩踏的日军，无数的马蹄就如同打年糕时不断升起落下的木锤一般反复地敲击着日军士兵已经鲜血淋漓的身体，尽管哀嚎声不断地传出，但在这样的时候，没有谁能听得见地上发出的声音。
猛烈的机枪火力和铺天盖地的榴弹在短短一分钟之内就拉近了‘铁麾军’和日军骑兵在人数上的差距，将近三千的日军骑兵在没有做出任何战术反应的时候就彻底地丢掉了在人数上的优势，而继续打来的数以百计的榴弹则更是将日军最后仅存的一批战马彻底地横扫在了地上。
大量的马血混合着日军士兵身体上喷溅而出的鲜血很快地就弥散了整个的公路和一大片的荒野，从马上跌落的日军在忍受高速子弹打击的同时还得努力地给自己找着可以躲避危险并且可以还击的地方，于是不断地有着摔折大腿、跌破脑袋的日军骑兵在血泊里向着一匹匹倒毙的战马爬去，试图以战马的躯体来为自己遮挡住对面的流弹。
日军的一切努力很快地就成为了泡影，甚至连急急从前面赶回来的那三辆94式骑兵装甲车也没有发挥出任何的作用，十门九二式步兵炮的一次齐射就将装甲厚度只有可怜的12MM的三辆装甲车打得是浓烟滚滚立时停在了路上一动不动起来。
从来不吝惜弹药的‘铁麾军’几乎将携带来的近五千枚的用于掷弹筒的榴弹打出了一半，简直无法想象两千多枚榴弹在两分钟内密集爆炸是什么效果，总之，当骨哲喊出停止的时候，对面弥散在烟雾中的日军骑兵已经没有任何的一个人有能力用手里的44式骑步枪射出一颗子弹。
“狙击手点射，五分钟后打扫战场。”骨哲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然后就端起手里的九九式狙击步枪对着远处地上的日军一发一发地射击起来。
所有的狙击手和各师的步枪兵很快地就用手里的步枪对着远处从猛烈爆炸中幸存下来的日军士兵射击起来，已经被榴弹炸得毫无还手之力的日军士兵不得不在血泊中扭动着身体来躲避虽然不是很猛烈但却是准确度极高的步枪射击，不断地有扭动的日军士兵在挨了一枪后就彻底地停止不动变成了淹没在血水中的一具尸体。
射击在继续，每一个射击的战士都在仔细地寻找着自己的目标，大量被爆炸气浪震晕的日军此刻正混在一地的尸体里，如果不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清除掉这些隐患，那么等待打扫战场士兵的将是无处不在的冷枪和四处爆响的手雷。
“鬼子，鬼子又出来了。”趴在最东面的前哨突然地喊了起来，远处几百名的日军从万第城里拼命地冲了出来，呼啸的子弹和掷弹筒打出的榴弹很快地就落到了‘铁麾军’的阵地前沿之上。
“炮兵，干掉他们。”骨哲对着远处的炮兵大声地呼喊起来，以为用不到自己而显得有一点沮丧的炮兵在得到命令后很快地就进入到了亢奋状态，在急急地掉转了炮口后，成群的炮弹开始砸向企图冲过来援救的日军，一分钟内各式火炮打出来的一百多枚高爆榴弹很轻易地就将蜂拥而出的日军切割殆尽，距离和火力上的优势使得‘铁麾军’的炮兵甚至可以从容地在战场上对着新兵进行着操炮教学而不用担心远处日军任何的还击。
几百名冲出来的日军在‘铁麾军’炮兵猛烈的炮火打击下很快地就变成了一地残缺不全的尸体，别看‘铁麾军’的人数只有日军一个标准大队人数的三分之二，但就是这七百来人的‘铁麾军’配备的火炮数量却至少相当于日军半个师团所拥有的火炮数量，这使得‘铁麾军’拥有在瞬间消灭大量日军的作战能力。
就在炮兵和部分步枪兵消灭增援日军的时候，骨哲带领着余下的战士急急地冲到了伏击战场之上对着所有还微微**的日军骑兵一一补枪，一时间七零八落的枪声就在诺大的一片战场之上响了起来。
所有完整的尸体上都被近距离地补了一枪，没有人吝惜手里的子弹，自身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这也是骨哲几乎每天都要强调的事情。
“飞机！飞机！”，五、六个声音同时地喊了起来，一架日军的侦察飞突然地出现在天空之中，地面上的战斗明显是把侦察飞机的飞行员给搞糊涂了，交战的双方都是穿着帝国士兵的衣服，这究竟是怎么样的一回事，想弄明白的日军侦察飞行员拼命地压低了飞机从战场上横横地飞过。
“机枪！机枪！打下来！”好几个人包括骨哲和洪斌都大声地喊了起来，随即几乎所有的轻机枪还有四挺专用于防空的维克斯重机枪就一起对着低到已经可以看到驾驶员面目的侦察机扫射起来。
虽然‘铁麾军’的战士们还从来没有过**的经验，但几十挺机枪夹杂着近百枝狙击步枪的共同射击还是瞬间在天空中形成了一道密集的弹幕，低飞的日军侦察机很快地就被近百发的子弹在眨眼间贯穿出无数的小洞，而驾驶舱里的日军飞行员更是毫无痛苦地一下子就变成了浑身冒血的筛子。
失去控制的日军侦察飞机很快地就坠落到了地上，看着远处滚滚冒着的浓烟，战士们兴奋地喊了起来，反正也不知道是谁打下来的，所以每个人都可以认为是自己打下来的这架飞机。
打下飞机后，所有的战士很快地就开始打扫战场来，打扫战场进行地非常之速度，十几次的战斗使得‘铁麾军’的每一个战士都熟练地掌握了如何快速有效打扫战场的技巧，只用了五、六分钟，战士们就将一切可以带走的、可用的武器弹药和口粮补给装到了自己的口袋之中，在下午六点十一分也就是战斗打响后的十八分钟，整支‘铁麾军’在以轻伤三人为代价消灭三千日军和一架侦察机后撤离了伏击阵地，向着东北方向而去。
两支骑兵部队被消灭的消息在第一时间被万第残存的日军报告给了莱阳的前线肃正指挥部，虽然再一次地懊恼自己上了‘铁麾军’的当，但不把对手彻底消灭决不罢休的小林浅三郎少将依旧没有放弃全歼‘铁麾军’的希望，因为越往东走，‘铁麾军’的运动空间就会越小，这是由山东半岛的地形所决定的，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很快穿过万第地区的‘铁麾军’又急行了三个小时才在靠近发城附近的一片山林里休息起来，虽然没有日军下一步如何调动的情报，但就目前的态势来看，至少一天之内是不会有日军赶到附近的，因为反应速度最快的两支骑兵部队都已经被彻底地消灭了，日军要想靠主要也是凭两条腿前行的步兵重新完成对‘铁麾军’的包围，最快也要到明天以后才有可能。
每场大战过后都必定是美美的一次大餐，这仿佛也成了‘铁麾军’的一种惯例，两千多日军骑兵所带的给养现在成了七百多‘铁麾军’战士充沛体力的来源，战士们一边靠着石头和大树休息一边吃着日军士兵配发的军用口粮，毕竟都是亚洲人，日军口粮的口味还是比较符合山东大汉的胃口的。
“报告军长。”参谋毕小勇小步跑到了骨哲的面前敬了一个礼。
“坐，坐着说。”骨哲招呼着毕小勇坐下说话，能节约一点体力就节约一点，坐着说总归是要比站着说省力。
“是，军长。”毕小勇一边回答一边坐到了一块石头之上。
“什么事？”骨哲见毕小勇坐稳后才开口问道。
“我来汇报一下刚才战斗的情况。”毕小勇朗朗地说道。
“说吧。”骨哲微微地点了一下头。
“是。”毕小勇应答了一声后就汇报了起来“。。。不包括后来的增援日军共击毙敌大佐一名、中佐一名、少佐两名，大尉以下及士兵两千一百多名，缴获轻机枪十七挺、重机枪两挺、掷弹筒十五具、手雷及榴弹四千八百余枚、子弹十五万发、还有其它物资若干。”
“伤员怎么样？”骨哲关切地问道。
“报告军长，只有三个轻伤，不碍事，都已经包扎好了。”毕小勇一字一句地说道
骨哲一边听一边微微地点着头，“多余的马步枪全毁掉了吗？”骨哲又问了一句
“报告军长，所有的马步枪全都烧毁了，只留了三百枝新的，一部分暂时给新兵，一部分带走。”毕小勇急急地答道。
“缴获的口粮够吃几天？”骨哲继续地问道。
“至少够吃三天，加上咱们现有的，可以保证五天。”毕小勇点点头说道。
“好”，骨哲微微地点了一下头后继续地说道：“把物资平均分下去，告诉大家抓紧时间休息。”
“是”，毕小勇应答了一声后就站了起来，在敬了一个礼后就急急地跑了开去。
